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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去的乌岩

乌岩街萃泰南货店 卢良泰画
 
  时光如水般流淌,当永宁江源汇集万条溪流奔涌而下,趟过群山,跨过沟壑后,乌岩到了。
  乌岩在何方?这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名。当我每一次驱车过长潭湖时,我总会想起已经沉入湖底的乌岩,想起卢氏一族曾经生活过的乌岩,我的情感常常难以自制,就像一个王族的后裔站在一堵堵断墙残壁前追望先祖的土地一样。其实,我不是卢氏的后裔,但卢氏一族的后裔中有许多我的朋友。当他们的宗族在乌岩消失,流散各地,后裔中有许多人已不知道千余年前祖宗曾经开拓的这方土地,我常常留下一声叹息。我不知道卢氏一族的宗亲们当年揖别乌岩时,有无带走一杯“乡井土”,我也无法体会他们离乡背井的滋味。但我知道,乡邻、乡音、乡情是亘古的,故乡是永恒的。
  让我们一起回溯远去的时光,追寻乌岩的前世。
  公元897年11月,钱镠占领台州,黄岩入吴越国范围。钱镠统治期间,实行休养生息的政策,使这里远离战争,肥沃的土地得以滋养,这里成为“乱世乐土”,不少中原望族、闽地人士迁徙到此安居。如奠定宁溪、屿头基础的王氏大族,乌岩的鼻祖卢氏大族,上洋的吴氏,五部的郑氏,杨岙的杨氏,上林的林氏等前后都来到黄岩。《黄岩县志》载:“邑之氏族,率多外来,以闽为最。五代僭乱,王审知主于闽,钱镠保有吴越,视为东土乐耳。”
  说到乌岩,不能不说到始祖卢肆。卢肆,是唐宪宗时中书舍人卢景亮的曾孙。五代时,卢肆在闽王王审知部下当府尹。当时闽地连年战乱,卢肆受朝廷之令,为平定“闽南蛮僚啸乱”入闽,平蛮建州之后,到达黄岩,游览了委羽山后,又走西乡,访谒王方平石室。途中经过离县城四十多里的乌山时,但见此地人口稀少,奇峰叠现,古木参天,认定此地是避战乱隐归田耕的好地方,顿生迁居之意。他率族亲和妻子段氏从福建三山(今福州市)来到这里,开始繁衍生息。据《乌岩卢氏宗谱》记载:“卢肆过乌山,乐其溪山秀丽,折桂枝插其麓,祝曰:此枝若活,我当居焉。”
  卢氏一族开始在乌岩生息、繁衍。一条条官道自台州府城跨越义城岭。经过这里通向乐清、温州,又有数条乡道从这里起始。盘山公路蜿蜒伸展,进入永嘉、仙居,形成周围五县山区物资的集散地。乌岩曾经是黄岩西部交通枢纽、商贸繁荣的集镇(明朝时为台州11个重镇之一)。俗语云:“春风难过括苍山,纱筛麦磨担乌岩。”乌岩山道通五县。从临海义城岭入境,入乐清县境内,全长18公里;乌岩镇向西北,进入仙居县境,全长21公里;乌岩镇入乐清县境,全长12公里;乌岩镇入仙居县朱溪镇,全长30公里;乌岩镇入永嘉县境内,全长13公里;乌岩镇进入黄岩城关五洞桥,全长35公里。
  宋室南渡,台州成了“辅郡”,这时黄岩西乡的宁溪、乌岩、头陀三大集镇影响很大。在这三个集镇中,乌岩居中,有龙肚之称。
  独特的地理位置,铸就了乌岩秀丽的风景。西有蜈蚣山、麻狸岗(红沙岭),北有虎头山、鸡头山、狮子山(北岸),东有牛头山、伏虎山(凌湖),南有黄猫山(黄茅山)。黄猫(茅)积雪、银岭朝霞、筠溪方竹、象鼻迥澜、小沸归樵、虎头砥柱、双峰挺秀、三港合流、沙堤巨樟、柳岸寻春、般若晓钟、长潭晚钓、塔山晨岚、西岭晚照、玉溪秋月、梅园吊古,文人们的诗意,把乌岩十六景留给了历史。
  民谣曰:“麻狸拖鸡跳过滩,鸡啄蜈蚣两头弹,乌岩全靠虎头山。若是没有虎头山,乌岩街烧光剩块炭。”
  更令人目不暇接的是镇上诸多名胜古迹,如文魁坊、义民坊、进士坊、旗杆里、圣旨门、西华书院、筠溪别墅、东岳庙、大宗里、文昌阁、进士桥、袜桥、西山顶乌石、塔山西华公墓,以及筠溪岸18棵五百多年古樟群。
 
乌岩司谏第古宅复原图 卢良泰画
 
  乌岩又是历代台温战事兵家必经之地,为战略要地。
  这里,北宋方腊起义军吕师囊部横扫东瓯北进南退。
  元兵南攻台温,清康熙平靖三藩之乱。
  清咸丰十一年(1861)十一月,太平天国侍王李世贤,率10万大军经仙居攻入台州府城,12月攻打黄岩城,乌岩三透里卢锡畴(举人)聚民团乡兵3000人扼守义城岭。太平军一冲击,乡兵溃不成军,侍王过了义城岭,经过乌岩攻入黄岩城。
  清同治六年(1867),乌岩街设县丞衙门,分理县政与防务。可见乌岩当时在黄岩县的重要地位。
  乌岩是革命老区。中共乌岩区委成立于1929年,是黄岩历史上最早的中共区委组织。中共黄岩县委曾经在这里组织乡民暴动,进县城打“盐廒”。红十三军军长胡公冕率700将士在这里驻足,浙南游击队括苍支队挺进大队曾经在这里建立根据地,开展游击活动。
  唐朝咸通进士,景福年间升为大理寺少卿王从德。他家居杭州施水巷,与钱镠同里,吴越时不侍二君,带着全家人从杭州迁到乌岩的宁溪隐居。
  北宋天圣年间(1023-1032),莆田人吴宗源任台州府教谕,吴宗源七子吴观志在上垟建舍成家,是乌岩上洋吴氏的始祖。
  宋朝天禧年间(1017-1021),散骑常侍郎杨大本,带领族人从钱塘来到乌岩的杨溪,将他始居的地方起名杨岙,成为黄岩西乡的大族,民谣曰:“十里杨岙溪,十里水流西,十里好风水,十里穿朝衣。”
  福建泉州府晋江县安海镇的萧氏鼎玉、鼎云两兄弟,为避战乱,来到乌岩定居,子孙发达,后来成为乌岩街的第二大族。蔡氏均公,当时也从福建长溪九曲凤凰山下,来到乌岩的沈岙,后来名儒仕官代代相接。
  乌岩人以“耕读”为本,历代私塾林立,曾开办过双峰书院、诒燕书院等,书生们的不少著作留传于世。科举考试时代,乌岩中进士的有南宋卢休、卢申元、卢雄飞,元卢元敬,明卢明诹,清俞澍棠。尤其是卢明诹,抗外患,斗权奸,其事迹记入《明史》和《中国名人大词典》。卢思诚慷慨出谷千石救灾,明英宗下旨赞为“义民”。
  时光转换到民国。乌岩街商铺林立,每逢三、七集市,街上人头攒动。盛时,沿街商铺作坊约三百家。每个居民区大多有各自的台门、牌坊、宗祠等代表家族血脉的标志性建筑,曾经显赫过一时的大户人家,有“三透九明堂”的建筑群。
  家族的血脉有着神奇的传承力量。近代,从这里走出不少将军、教授、名医、科学家、艺术家、能工巧匠、种田能手、企业家、革命干部。如“五四”先驱、著名教授、社会活动家周炳琳和鲁迅先生作序的《苏联见闻录》作者、革命烈士李文益等社会精英,还有一些移居海外的知名人士,业绩卓著。
  逝去的是历史,留下的都是回忆。当一汪清泉从长潭湖汩汩而出,我们喝着优质的生命之水,别忘了湖底下乌岩那个人杰地灵的地方,别忘了这里是诸多宗族曾经的家园。
  宋室南渡,台州成了“辅郡”,这时黄岩西乡的宁溪、乌岩、头陀三大集镇影响很大。在这三个集镇中,乌岩居中,有龙肚之称。
  独特的地理位置,铸就了乌岩秀丽的风景。西有蜈蚣山、麻狸岗(红沙岭),北有虎头山、鸡头山、狮子山(北岸),东有牛头山、伏虎山(凌湖),南有黄猫山(黄茅山)。黄猫(茅)积雪、银岭朝霞、筠溪方竹、象鼻迥澜、小沸归樵、虎头砥柱、双峰挺秀、三港合流、沙堤巨樟、柳岸寻春、般若晓钟、长潭晚钓、塔山晨岚、西岭晚照、玉溪秋月、梅园吊古,文人们的诗意,把乌岩十六景留给了历史。
  民谣曰:“麻狸拖鸡跳过滩,鸡啄蜈蚣两头弹,乌岩全靠虎头山。若是没有虎头山,乌岩街烧光剩块炭。”
  更令人目不暇接的是镇上诸多名胜古迹,如文魁坊、义民坊、进士坊、旗杆里、圣旨门、西华书院、筠溪别墅、东岳庙、大宗里、文昌阁、进士桥、袜桥、西山顶乌石、塔山西华公墓,以及筠溪岸18棵五百多年古樟群。
  乌岩又是历代台温战事兵家必经之地,为战略要地。
  这里,北宋方腊起义军吕师囊部横扫东瓯北进南退。
  元兵南攻台温,清康熙平靖三藩之乱。
  清咸丰十一年(1861)十一月,太平天国侍王李世贤,率10万大军经仙居攻入台州府城,12月攻打黄岩城,乌岩三透里卢锡畴(举人)聚民团乡兵3000人扼守义城岭。太平军一冲击,乡兵溃不成军,侍王过了义城岭,经过乌岩攻入黄岩城。
  清同治六年(1867),乌岩街设县丞衙门,分理县政与防务。可见乌岩当时在黄岩县的重要地位。
  乌岩是革命老区。中共乌岩区委成立于1929年,是黄岩历史上最早的中共区委组织。中共黄岩县委曾经在这里组织乡民暴动,进县城打“盐廒”。红十三军军长胡公冕率700将士在这里驻足,浙南游击队括苍支队挺进大队曾经在这里建立根据地,开展游击活动。
  唐朝咸通进士,景福年间升为大理寺少卿的王从德,他家居杭州施水巷,与钱同里,吴越时不侍二君,带着全家人从杭州迁到宁溪隐居。
  北宋天圣年间(1023-1032),莆田人吴宗源任台州府教谕,吴宗源七子吴观志在上洋建舍成家,是乌岩上洋吴氏的始祖。
  宋朝天禧年间(1017-1021),散骑常侍郎杨大本,带领族人从钱塘来到乌岩的杨溪,将他始居的地方起名杨岙,成为黄岩西乡的大族,民谣曰:“十里杨岙溪,十里水流西,十里好风水,十里穿朝衣。”
  福建泉州府晋江县安海镇的萧氏鼎玉、鼎云两兄弟,为避战乱,来到乌岩定居,子孙发达,后来成为乌岩街的第二大族。蔡氏均公,当时也从福建长溪九曲凤凰山下,来到乌岩的沈岙,后来名儒仕官代代相接。
  乌岩人以“耕读”为本,历代私塾林立,曾开办过双峰书院、诒燕书院等,书生们的不少著作留传于世。科举考试时代,乌岩中进士的有南宋卢休、卢申元、卢雄飞,元卢元敬,明卢明诹,清俞澍棠。尤其是卢明诹,抗外患,斗权奸,其事迹记入《明史》和《中国名人大词典》。卢思诚慷慨出谷千石救灾,明英宗下旨赞为“义民”。
  时光转换到民国。乌岩街商铺林立,每逢三、七集市,街上人头攒动。盛时,沿街商铺作坊约三百家。每个居民区大多有各自的台门、牌坊、宗祠等代表家族血脉的标志性建筑,曾经显赫过一时的大户人家,有“三透九明堂”的建筑群。
  家族的血脉有着神奇的传承力量。近代,从这里走出不少将军、教授、名医、科学家、艺术家、能工巧匠、种田能手、企业家、革命干部。如“五四”先驱、著名教授、社会活动家周炳琳和鲁迅先生作序的《苏联见闻录》作者、革命烈士李文益等社会精英,还有一些移居海外的知名人士,业绩卓著。
  逝去的是历史,留下的都是回忆。当一汪清泉从长潭湖汩汩而出,我们喝着优质的生命之水,别忘了湖底下乌岩那个人杰地灵的地方,别忘了这里是诸多宗族曾经的家园。
 
乌岩小学(前身西华书院) 卢良泰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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